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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我是谁

类似于呜咽的警报声响起第一遍。

我 从昏迷中醒来,艰难的摸到铁门,拔掉门栓,跌跌撞撞的离开了临时的避难所,因为它已经明显不能抵挡下一次袭击了。

我尽量不去看外墙上的抓痕,因为我有密集恐惧症。

没想到,我竟然在躲避上一次袭击中昏了过去,更没有想得到的是,才刚刚醒来,警报声便有一次响起了。

我现在一定要跑得快一点,以便在设施满员之前挤进去,因为想在设施外安全度过袭击,全凭运气。

一边跑,我一边抬头看了看时间……算了,白搭,看起来好像是把乌云很均匀的抹在天上,但是幸存者们都知道天上那不是乌云。

黑夜不算黑,白昼不算白,太阳月亮,甚至连云彩都神隐的日子,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久,至于什么时候结束……谁有心思关心这个!

天上撒下的不是日光,不是月光,也不是星光,而是类似于黎明时那种混杂的青色光芒。

我又扫了扫周围的环境。好静,静的想把自己的脚步声都忽略。

终于,我看到了那个原本是医院的白色建筑,记忆中距我最近的一处设施。

希望这次设施不要减少收纳人数。

类似于呜咽的警报声响起第二遍。

袭击很快就要开始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来到了设施前的广场了,大批大批的幸存者正站在设施的广场前排队,还有的正抱着搜刮到的物资跑来,广场上散步着几个手持电棍,身着明黄色防护服的管理员在维持秩序。

就在我即将到达队伍后端时,后端的人嘴一张一合,指着我,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异常的东西。我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或者说他的声音在我耳中是模糊一片。

转头看向身后……

没有,它们还没有到。

我他们挥挥手,继续朝队伍后端跑着。

突然,我感觉我的脚离开了地面,视野扭转,然后狠狠地摔在了粗糙的地面上,肩膀还有一阵异样的麻木。

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管理员,他又一次提起电棍砸下。

为什么要打我?管理员不是只在设施满员时才会驱逐幸存者吗?他们不是还在一个接一个地进入设施吗?

再次被击中,巨大的惯性把刚刚爬起来的我又推到在地。我试着躲,却总是慢半拍,一次又一次朝向设施的方向倒下。

为什么不让我进?!

我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设施,感到的除了绝望还有气愤,即使这样,也没有胆量攻击管理员,不仅是打不过,而且将永远禁止进入设施了,这和判死刑没有区别。

过了一会,那个管理员看了一下同伴,便急急忙忙地回到入口开始驱赶幸存者。

在远处已经出现了那些不和谐的身影。如果不快一点,它们来了,谁也活不成。

看来这次设施又减了不少名额。

设施厚重的大门开始关闭,嵌进地面,然后大门上的齿轮旋转着锁死,有一个作死的幸存者踹了大门一脚,却被齿轮卡住了脚腕。

类似于呜咽的警报声在最后一遍时变成了一种令人牙酸的尖啸。

天上青灰色的光渐渐变为血色,把大地染红,而它们也饿陆续从角落里涌出,出现在我的视野。

袭击开始了。

它们,或许不久以前还可以成为他们。现在它们本应该躺在停尸房、葬礼上,甚至是土里,而不是露出尖牙、挥着利爪,一边嘶吼着一边像疯子一样奔跑。

它们还有人形,但已经没有了人样。

幸存者们没有时间去思考、去哀怨、甚至没有时间去恐惧。原本聚在一起的幸存者在看到它们以后,像一个肥皂泡一样炸裂开来,四下奔逃。

我不可能回到临时避难所了,和他们一样,我现在也要另外寻找避难所躲起来,知道袭击结束。

原本它们还只是一个四处游荡的行尸走肉,能被它们猎杀的估计只有傻子。

而现在,袭击开始之后,它们似乎就被注入了灵魂,连利爪挥舞时带起的风都裹挟着一种渴望,对于新鲜血肉的渴望。

这一点,设施大门前的血迹可以作证,血迹是属于哪个作死幸存者的,然而他本人已经不见了。

我看到了一个络腮胡大叔跑上了一栋居民楼。他可能有什么避开它们的办法吧,因为他手上提着一柄砍柴刀,并背着比别人更大的背包,似乎比普通幸存者的生存状况要好。

向强者靠拢,以此来寻求庇护,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没有什么可耻的吧……

怀着这种想法,我也跑上了那栋居民楼。

居民楼中的门多数都关的紧紧地,偶尔打开的房间也多数是被从外面用暴力打开的,因为那些门上布满了骇人的抓痕。

我跑了很多层,还没有看到络腮胡大叔。从楼梯扶的缝隙之间向上看,还可以看到他魁梧的身影依旧在向顶楼奔跑。

他要去天台!

我明白了他的想法,便加快了步伐。

这时,我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络腮胡大叔的脚步声很沉重,我的脚步声比较凌乱,而现在又多了一种近乎癫狂的嘶吼声以及第三种脚步声。

有一只它来了!

然而络腮胡大叔已经到达了顶楼,并传来了一生响雷般的劈 砍声。

之后,我也来到了顶楼,天台的门上有一把锁,现在已经摆着一道刀痕躺在地上。络腮胡大叔则正要冲进天台,眼看就要关门。

让我进去!

我朝络腮胡大叔喊了一句,但是舌头就像被打了麻药一样不听使唤,口中发出的含糊声音或许很奇怪。

他应该听到了声音,表情冷漠,然后砍柴刀在空中闪烁出一道白光。

没有什么异常,可我平举的右臂就慢慢失去了力量,啪嗒一声垂下来,打在自己身上。

如果闭上眼,我会以为是有人一边向我伤口上倒铁水,有一边泼液氮,未了,还撒上虫子往骨头里钻。

嘭!

络腮胡大叔把通往天台的铁门用力地关上了。

我感觉伤口的疼痛慢慢稀薄,可能是因为危险的降临而无视掉了。然后用类似于爬行的姿势移动过去,大吼大叫地拍打铁门,希求络腮胡大叔能把门打开。

然而并没有……

它的脚步声越来越快,我拍打贴铁门的声音也逐渐加快,这两种声音构成了一种几乎能令人晕眩的交响乐。

当它沾有血迹的脚踏上顶楼时,却没有见到它所 期待的猎物。

此时,四周的木板传来的压抑好像挤出了我肺中的所有空气,处在窒息的边缘。

在它来到顶楼前的最后时刻,我跑进了一间门早已破坏殆尽的房间,并躲进了一个极小的柜子里。

我屏住呼吸,忐忑地聆听它的声音。

在踏上顶楼后,它的脚步声便消失了或许它正在重新寻找目标……

它会找到我的,它能闻到我的气味,能看到尘埃上的足迹。

在几个呼吸之间,它的脚步声有响起了,是在……

我惊恐地发现,它正在向我靠近。

被发现了……

四周的木板拼命地压迫着我的胸腔,而心脏则拼命地想要跳出来。

从柜子的缝隙中朝房间中瞄着,紧张的等待着它的到来。

它从容不迫地踱过来,沉重的脚爪同样沉重地拍打着地面。

咚!一声。

咚!又一声。

咚……

它那诡异的纯黑色眼珠在它经过柜子前时穿过抽屉的缝隙将冷漠的视线投射进来……

然而,它停都没停,就慢悠悠地踱走了。它离开时,脸上好像还有一种人性化的轻蔑。

我敢确定,它一定看到我了,却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

不知道……

一会儿,一声铁门被破坏的巨响,连同紧随其后的惨叫一齐冲击着我的耳膜。

然后,它便拖着一个尸体有一次经过了柜子前。我从狭窄的缝隙中看到那具尸体手中还紧握着一柄砍柴刀。

“呼呼~呼呼~”

身边的建筑物在视野的尽头不断推进、分开,在我身边掠过,在我身后合拢……

身边的它们在视野的尽头不断显现、分离,在我身边掠过,在我身后合拢……

建筑物好像是无尽的……

它们好像也是无尽的……

建筑物和它们明明可以轻易地淹没我,却没有。

我和它们一样癫狂地跑着,为了躲避癫狂的它们。

像走廊的建筑物的尽头是像牢笼的建筑物,像牢笼的建筑物尽头是像走廊的建筑物。

密密麻麻的它们把密密麻麻的利爪伸向我,密密麻麻的脚爪在我走过的地方踩下密密麻麻的脚印。

我像一个领跑员,一个看起来很绝望的领跑员,跑在它们前面。

我跑了多久啊……

好想就这样停下,躺在地上,什么都不管。

可是我不敢,我还不敢是死。

我在路上也看到了一些和我一样的幸存者……不对,一些和我不一样的幸存者,他们有庇护所――那些建筑物,他们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呆滞的看着大街上的它们和我。

设施,没有。

庇护所,没有。

军队驻地……好像之前有一个吧!在一个小石桥的后面,易守难攻,应该还没有崩溃吧……不,一定还没……

这一点希望对于我来说无异于一丝光线对于一只黑暗中的苍蝇。不管那一丝光线是于温暖的阳光还是致命的火光,苍蝇都会义无反顾的扑过去的。

建筑物掠过……

它们掠过……

小石桥在薄雾中浮现……

我心中无法按耐的激动催促着我加快了步伐……

得救了!

在薄雾之中,小石桥的尽头,一排排铁蒺藜的后方,整齐的军人齐齐的抬起了手中的步枪,然后……

嘭!

子弹击中了我,翻腾着在我身后抛洒出一个完美的倒锥形血雾。

为什么?

我翻身滚落下桥,水中的倒影映出了我的脸,和它们一样极其丑陋的面孔。半边脸是一个下陷的骇人空洞,里面可以看到一条一条的暗红色肉丝,连着断肢的一小片皮肤在空中摇曳……

哦!原来如此……

为什么幸存者们指着的我大喊大叫?为什么管理者会用电棍驱逐我?为什么络腮胡大叔不让我用砍柴刀砍我?为什么那个它明明看到我却走开了?为什么它们都跟在我后面?

那些模糊的声音说的是:“它!”

因为我是它们中的一员啊!我也是一个它!

只是我不愿承认,于是忘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噗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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